第051章 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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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章 噩夢
“按道理來說是不行的。”家入硝子回道。
如果可以的話, 那現世現在估計都是亡者了，地獄也成了擺設。
這種事情那個輔佐官絕對不會允許的。
“不行的話，那家夥是怎麽回事？”五條悟從一大桌子的點心裏找到了他給家入硝子點的鹹口點心, 他把點心放到了家入硝子的面前。
“他就是我說的那個幫手。”家入硝子看了眼五條悟放到她面前的點心。
嗯，薯片啊, 還行。
“誒？原來他就是那個助手啊。”五條悟眨了眨眼睛。
他想起來了, 硝子說過那個幫手是剛才那個人的同期, 關系很好的那種。
“嗯。”家入硝子嗯了一聲，“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麽？”
“沒有呀, 只是隨便問一下而已。”五條悟漫不經心的說道。
家入硝子看了眼五條悟，然後繼續吃著薯片, “菜菜子和美美子差不多要放學了, 趕緊吃。”
“好哦, 對了！我們打包些點心回去給她們吃吧。”
家入硝子覺得可以。
………
……
在花費了一天多的世界，家入硝子和五條悟終於查到這段時間和黑衣組織對著幹的組織了。
“盤星教？”家入硝子看著壓切長谷部發過來的資料眼裏帶著些疑惑。
這個組織的名字怎麽有些耳熟。
一旁的五條悟和夏油傑在聽到盤星教時表情變了些。
“盤星教？”
五條悟和夏油傑湊到家入硝子旁邊跟著家入硝子一起看著資料。
家入硝子在看完資料後也反應過來為什麽自己會覺得這個盤星教有些熟悉了。
這個教會曾經出現在五條悟和夏油傑唯一一次失敗的任務報告中。
五條悟和夏油傑也沒想到他們會再次看到這個教會的事情。
“我記得盤星教裏的人都是普通人吧？”家入硝子說。
被五條悟找過來幫忙的夏油傑嗯了一聲，他神情冷淡的看著關於盤星教的那些資料。
“都是些腦子有問題的人。”五條悟眼裏帶著些嫌惡。
當時如果不是夏油傑阻止他，那些家夥就已經死了。
沒想到現在他們又搞事。
“我記得那個盤星教是信奉的是天元大人的一個教會吧？為什麽會跟一個犯罪組織扯上關系？”家入硝子疑惑。
而且這段時間盤星教的行為好像都和錢有關。
該不會因為盤星教沒錢了, 開始想辦法搞錢了？
“誰知道。”五條悟對這個盤星教沒有什麽好印象。
夏油傑也一樣。
“硝子, 你說之前你遇到那具屍體是被咒靈操t控的嗎？”夏油傑問。
家入硝子點了點頭。
“或許盤星教裏加入了一個詛咒師，又或者…”夏油傑指著盤星教最開始做出奇怪行為的時間, “加入了一個我們要找的亡者。”
盤星教開始做出這些異常的行動的時間是家入硝子和夏油傑在六道珍皇寺失蹤之後。
也就是那些亡者利用咒靈從地獄跑出去的時間。
家入硝子看到那個時間後也反應了過來。
看來盤星教那他們是有必要去一趟的了。
不只是為了這個組織的任務, 更是為了完成鬼燈那邊的任務。
“得想辦法混進去。”家入硝子說。
“再去當一次臥底？”夏油傑問。
“那要什麽人設？”五條悟接著問。
家入硝子：“……”
說實話家入硝子已經當了兩次臥底了, 已經有些當膩了。
“我也一起吧！”五條悟興致勃勃的舉手。
“我也一起吧。”夏油傑雖然不喜歡盤星教，但他也不放心家入硝子一個人去。
家入硝子看了眼五條悟和夏油傑，“你們確定你們的樣子可以混進去嗎？”
五條悟和夏油傑在盤星教做的事情她也聽了一點。
再加上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臉, 估計那些人到現在還記得他們的樣子。
五條悟和夏油傑對視了一樣，他們也知道家入硝子的意思。
“那硝子你一個人去？”五條悟覺得不太好, “那裏面的人都不是什麽好家夥！”
“是啊。”夏油傑在一旁點了點頭。
家入硝子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如果可以的話還是親自去那個盤星教看一下會比較好。
這樣就可以更好的確定有沒有亡者在盤星教裏。
“嗯？這個港口mafia是不是硝子你上次去當臥底的組織啊？”五條悟發現資料裏出現了有些熟悉的組織名。
家入硝子看了過去，在看到港口mafia時她有些意外，“盤星教也去找港口mafia的麻煩了？”
“對。”夏油傑一目十行的把盤星教對港口mafia做的事情看了一遍，“跟對那個組織一樣，都是在搶交易。”
這段時間盤星教得到的錢數額可不小啊。
夏油傑記得這個盤星教本身就很有錢，再加上政界也有不少信仰天元大人的人存在，盤星教的地位其實不低。
但現在怎麽變成了犯罪組織？是為了斂財嗎？
“盤星教之前應該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吧？”家入硝子對盤星教的印象就是一群信仰天元大人普通人。
不過可能是因為信仰過度腦子出現了問題。
家入硝子至今還記得當時五條悟和夏油傑帶著那個星漿體少女屍體回來時的樣子。
她垂下眼瞼，“那孩子已經投胎轉世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楞了一下，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家入硝子的意思。
“那孩子是誰？”五條悟問。
“天內理子。”家入硝子看著手中的資料，“上次去地獄的時候我問了鬼燈先生，鬼燈先生說她因為生前被他人當做是‘容器’，並且被迫卷入咒術界和普通人的糾紛中死亡，閻魔大人就特別允許她直接投胎轉世。”
夏油傑和五條悟都楞住了。
他們看向家入硝子的眼神裏都帶著驚訝。
他們並沒有對家入硝子說太多關於天內理子的事情。
所以他們也沒想到家入硝子會特意去問關於天內理子的情況。
當時也在地獄的夏油傑也沒想到家入硝子會去和鬼燈打聽這件事。
“鬼燈先生也沒和我說她投胎到哪，但可以知道的是她差不多一歲了，還是個女孩子。”家入硝子又說，“是一個普通人的家庭。”
“普通人啊。”五條悟托著下巴，另一只手翻動著放在一旁的資料。
“也不錯。”夏油傑眼瞼微垂讓人看不到他眼裏的情緒。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也就不用擔心在卷入咒術界的麻煩事裏。
這樣也好…
只是天內理子她是被普通人害死的，在死後她卻變成了普通人…
夏油傑心情格外的覆雜。
“這樣也好。”五條悟說，“說不定之後路上可以遇到呢。”
不過到時候能不能認出來就又是一回事了。
這不可能以後遇到一個年紀差不多小女孩就湊過去看吧？
這很容易被當成變態的。
五條悟想。
“是啊，畢竟日本挺小的。”家入硝子聳了聳肩，“盤星教的事情我再想想要怎麽處理。”
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臉實在很容易暴露，所以最後還是得她親自出馬。
五條悟和夏油傑哦了一聲，看起來十分的配合家入硝子。
當天夏油傑沒有留在公寓裏，因為他接到了夜蛾正道的電話，說是有人受傷需要他的治療。
等夏油傑把傷者處理好後天已經黑了，在確認了傷者沒事後，他回到了休息室裏。
回到休息室後，夏油傑坐到轉椅上，不知道為什麽他今天特別的累，是因為使用了反轉術式嗎？
不對，他之前使用反轉術式時也沒有這麽累過…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在熟悉的休息室裏，夏油傑還是放任自己睡了過去。
然後夏油傑就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在夢裏他沒有和硝子一起去六道珍皇寺，也沒有因此掉進地獄，更沒有和硝子術式交換。
有的只有灰原雄的死訊。
夢裏的他獨自前往硝子去過的那個落後的村子，在那他殺了那些愚昧無知的村民，帶著菜菜子和美美子叛逃了咒術界。
在叛逃之後成為詛咒師的他在某天遇到了獨自一人的硝子，邀請硝子失敗後他就離開，之後他和悟在大街上不歡而散。
之後他的幾年他沒有跟硝子和悟見過一次。
他統治了盤星教，通過盤星教從那些猴子手上得到不少錢，為的就是能夠實現他的理想。
創建一個沒有普通人存在的世界。
夢裏的他覺得咒靈產生的原因是那些沒有術式普通人，只要把世界上的普通人都消滅了，就不會那些令人討厭的咒靈產生，術師們也不會因為那些普通人而受傷。
但最後他的理想並沒有實現，他死在了成為教師的悟的手上。
在死之後他的屍體還被千年前的術師絹索利用，那個絹索用他的樣子利用著菜菜子和美美子，更是利用他的身體讓悟分神，最後被困在了獄門疆中。
最後操控著他身體的絹索被悟的學生殺死。
夏油傑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濕，他紫色的眼眸裏滿是迷茫，心臟還在因為夢裏的最後一幕而瘋狂亂跳著。
他夢到五條悟死在了兩面宿儺的手中。
不可能…
夏油傑擡起手抹去了臉上的汗珠。
那只是他做的噩夢而已。
只是夢而已…
但不知道為什麽，夏油傑覺得夢裏的那些事情他真實經歷過一樣。
不對。
夏油傑閉上了眼睛，深吸口氣。
那只是夢。
因為灰原雄還活著。
他也沒有離開咒術界，更沒有殺死那些村民。
也沒有成為詛咒師。
他也不可能死在悟的手中。
悟也不可能死在兩面宿儺的手中。
“那只是夢而已。”夏油傑在只有他一個人在的休息室裏輕聲說道。
家入硝子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她平靜的和站在她床邊的夏油傑對視著。
對視一會後，家入硝子用因為剛睡醒而有些沙啞的聲音開口說道，“給我一個讓你可以活下去的理由。”
夏油傑表情看起來有些委屈，“我做噩夢了。”
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準備直接無視夏油傑繼續睡覺。
“我帶了啤酒和一些下酒菜。”
下一秒家入硝子睜開了眼睛，“什麽噩夢？”
她作為善解人意的好同期自然會為了做了噩夢的同學開解一下。
夏油傑對於家入硝子這個反應也不意外，他把買來的啤酒和下酒菜放到了茶桌上，
家入硝子也從床上下來坐到了地毯上。
她在這裏的房間鋪了地毯，所以直接坐下來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在坐下來後，家入硝子看了眼她房間的陽臺門，原本關著的陽臺門此時被打開了個小縫。
嗯，下次她會記得鎖上的。
家入硝子接過夏油傑遞過來的一罐啤酒，她單手打開了啤酒拉環，然後看向正把下酒菜打開擺好的夏油傑。
“你做了什麽噩夢？”
家入硝子現在有些好奇是什麽噩夢會讓夏油傑大半夜帶著啤酒和下酒菜來找她了。
畢竟以夏油傑的性格，他不是那種會在做了噩夢後會找人起訴的人。
不然那時候他t也不會因為苦夏瘦那麽多了。
“我夢到我們沒有去六道珍皇寺後的事情。”夏油傑緩緩地把他做的噩夢說了出來。
夏油傑覺得夢裏的那些事說不定是真的，但現實和夢裏的最大不同就是夢裏的他並沒有和硝子一起去六道珍皇寺，也沒有因此術式交換。
家入硝子喝著啤酒，吃著下酒菜，聽著夏油傑用平靜的語氣講述著他做的那些‘噩夢’。
在聽完之後，家入硝子明白夏油傑為什麽會這麽反常的大半夜的來找她了。
這確實是個噩夢。
不止對夏油傑，對她也一樣。
雖然夏油傑夢裏提到她的事情不多，但她也可以知道夏油傑夢裏的她的處境。
沒有和夏油傑術式交換過的她留在了高專成為了治療師，然後在安全的高專裏平靜的治療著每一個受傷的人，平靜的解剖著每一具因為在任務期間死亡的人。
而最後，夢裏的她或許還要親手解剖那兩個笨蛋人渣同期。
家入硝子垂下眼瞼喝了口啤酒。
啤酒的苦澀的味道讓家入硝子的精神清醒了些，她擡眸看了眼還沒有從夢裏回過神的夏油傑。
“你覺得那個噩夢是真的嗎？”
“…我不知道。”夏油傑輕聲回道。
是不知道還是不想相信？
家入硝子沒有把這句話問出來。
她也知道這兩者的區別。
“不知道的話那就不用管了。”家入硝子說，“你就當做是夢就可以了。”
夏油傑楞楞的看著家入硝子。
“因為現在擁有咒靈操術的人是我，灰原也還活著，你更沒有殺人。”家入硝子語氣平淡的陳述著現在的情況，“你更不會叛逃，也不會成為詛咒師。”
說到這時，家入硝子看了眼夏油傑，“你不會成為詛咒師吧？”
他不會因為那個噩夢一時間想不開跑去當什麽詛咒師吧？
夏油傑：“……”
“我不會。”夏油傑語氣無奈。
先不說其它的，他現在的術式已經變成了反轉術式了，現在的他去當詛咒師也不太方便了。
家入硝子放心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著，“既然你不會去當詛咒師，那夢裏之後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不是嗎？”
不過家入硝子把夏油傑提到的千年前的詛咒師絹索和兩面宿儺的事情記了下來。
直覺告訴她這兩個家夥絕對是麻煩。
先不管那個詛咒師，就先說兩面宿儺吧，兩面宿儺作為詛咒之王確實有點難對付。
不過如果在它的手指沒有吃太多前把它給降伏了，那她應該可以成為貨真價實的世界第一訓練師吧？
家入硝子又喝了口啤酒。
不過覆活兩面宿儺需要受肉才行。
而且以兩面宿儺的能力來看，不能是普通的受肉。
啊…不對，她應該要先思考在受肉身上覆活的兩面宿儺可以降伏嗎？
夏油傑在聽完家入硝子的話後，他垂下眼瞼看著手中的啤酒。
硝子說的沒錯，夢裏的那些內容從一開始就不一樣。
夢裏的他們沒有去地獄，沒有術式交換。
既然如此，那他也沒必要把夢裏的那些事情當真。
就是那種感覺很真實。
但他更喜歡現在的情況。
灰原雄還活著，他還在學校，菜菜子和美美子也在。
比起夢裏那糟糕的世界，現在這樣可以說是幾乎完美的世界。
但也就是因為這樣，讓夏油傑有些懷疑起他現在所在的世界是真實的嗎？
這個世界真的存在地獄嗎？
人的生得術式真的可以交換嗎？
他現在是活著的嗎？
又或者他已經死了，而現在這個世界是虛假的，是他死後的幻想。
夏油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東西貼在了他的臉上，讓他回過神來。
同時他下意識的看了過去，然後就看到家入硝子那雙平靜的棕色眼眸。
在看到那雙眼眸時，夏油傑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消失了。
“抱歉。”夏油傑道歉。
他知道家入硝子看出了他剛才的異常。
對於夏油傑的道歉，家入硝子的反應很平淡，她嗯了一聲，然後把手中表面帶著水珠的啤酒收了回來。
夏油傑這個人很容易想多，也很容易鉆牛角尖。
家入硝子想。
不過他能夠在做了那個噩夢之後還能夠來找她，說明還有救。
夏油傑不知不覺的喝了三四罐啤酒，原本清明的眼神漸漸的變得迷茫。
喝醉了啊。
家入硝子托著下巴，懶洋洋的看著夏油傑。
他好像退步了。
家入硝子記得之前夏油傑的酒量沒有差到這種地步。
家入硝子一邊喝著啤酒，一邊懶洋洋的想著。
夏油傑買了十幾罐啤酒，最後大部分都被家入硝子解決了。
“硝子，如果我們沒有掉進那個地獄的話…我說不定真的會…”夏油傑雖然沒有把話說完，但家入硝子知道他沒說完的那些話的內容。
對此家入硝子的反應很平淡，“我知道。”
夏油傑的性格說實話有點極端，在一年級時他堅定的相信著自己所堅持的正論，他絕得自己的正論是正確的，是沒有問題的。
身為強者就需要保護弱者。
但在星漿體的那個任務後，他對自己的正論產生了懷疑。
也就在那時，夏油傑的情緒發生了變化。
家入硝子在聽到夏油傑說著他的噩夢時，她分神的回憶了一年前的夏油傑的樣子。
他在那次任務之後狀態就有些不好，而隨著五條悟越來越強，他們開始單獨的做任務後，夏油傑也越來越不在狀態裏。
而家入硝子也在那時候開始忙碌起來。
偶爾在學校食堂或者走路遇到夏油傑時，她雖然也註意到夏油傑的情緒有些低落，但她並沒有想太多。
她覺得五條會註意到的。
但沒想到五條居然也沒有註意到。
想到著，家入硝子忍不住嘖了一聲。
夏油傑是他們三個中最小的一個，但看起來卻是最成熟的一個。
他甚至會下意識的照顧她和五條。
即便他們兩個比他要大幾個月。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夜蛾老師他們也下意識的‘忽視’這個看起來很成熟的少年。
因為比起五條，夏油看起來要成熟得多，他們也不擔心夏油會做出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但在現在的家入硝子看來，夏油傑是他們三個中最天真幼稚的存在。
他無法接受世界的陰暗。
因此他無法接受那些普通人貪婪醜陋的嘴臉。
家入硝子並不懷疑夏油傑夢裏關於那個村子的事情。
如果他們沒有術式交換，那麽去那個村子做任務的就是夏油傑、
在去到那個村子後，那些愚昧無知還惡毒的村民會成為點燃夏油傑一直壓抑的情緒的導火線的打火機。
而因為是術師就被那些村民虐待傷害的菜菜子和美美子就是摁下打火機的一個契機。
也就在那時候。
夏油傑因為懷疑正論而一直壓抑的情緒徹底爆發了。
家入硝子托著下巴看著趴著桌子上睡過去的夏油傑。
她的手指輕輕的觸碰著桌子上的空啤酒罐，隨後稍微一用力。
那個已經沒有一點啤酒的罐子就倒了下去，然後咕嚕咕嚕滾到了地下，最後停到了夏油傑的腿旁。
“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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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來說是不行的。”家入硝子回道。
如果可以的話, 那現世現在估計都是亡者了，地獄也成了擺設。
這種事情那個輔佐官絕對不會允許的。
“不行的話，那家夥是怎麽回事？”五條悟從一大桌子的點心裏找到了他給家入硝子點的鹹口點心, 他把點心放到了家入硝子的面前。
“他就是我說的那個幫手。”家入硝子看了眼五條悟放到她面前的點心。
嗯，薯片啊, 還行。
“誒？原來他就是那個助手啊。”五條悟眨了眨眼睛。
他想起來了, 硝子說過那個幫手是剛才那個人的同期, 關系很好的那種。
“嗯。”家入硝子嗯了一聲，“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麽？”
“沒有呀, 只是隨便問一下而已。”五條悟漫不經心的說道。
家入硝子看了眼五條悟，然後繼續吃著薯片, “菜菜子和美美子差不多要放學了, 趕緊吃。”
“好哦, 對了！我們打包些點心回去給她們吃吧。”
家入硝子覺得可以。
………
……
在花費了一天多的世界，家入硝子和五條悟終於查到這段時間和黑衣組織對著幹的組織了。
“盤星教？”家入硝子看著壓切長谷部發過來的資料眼裏帶著些疑惑。
這個組織的名字怎麽有些耳熟。
一旁的五條悟和夏油傑在聽到盤星教時表情變了些。
“盤星教？”
五條悟和夏油傑湊到家入硝子旁邊跟著家入硝子一起看著資料。
家入硝子在看完資料後也反應過來為什麽自己會覺得這個盤星教有些熟悉了。
這個教會曾經出現在五條悟和夏油傑唯一一次失敗的任務報告中。
五條悟和夏油傑也沒想到他們會再次看到這個教會的事情。
“我記得盤星教裏的人都是普通人吧？”家入硝子說。
被五條悟找過來幫忙的夏油傑嗯了一聲，他神情冷淡的看著關於盤星教的那些資料。
“都是些腦子有問題的人。”五條悟眼裏帶著些嫌惡。
當時如果不是夏油傑阻止他，那些家夥就已經死了。
沒想到現在他們又搞事。
“我記得那個盤星教是信奉的是天元大人的一個教會吧？為什麽會跟一個犯罪組織扯上關系？”家入硝子疑惑。
而且這段時間盤星教的行為好像都和錢有關。
該不會因為盤星教沒錢了, 開始想辦法搞錢了？
“誰知道。”五條悟對這個盤星教沒有什麽好印象。
夏油傑也一樣。
“硝子, 你說之前你遇到那具屍體是被咒靈操t控的嗎？”夏油傑問。
家入硝子點了點頭。
“或許盤星教裏加入了一個詛咒師，又或者…”夏油傑指著盤星教最開始做出奇怪行為的時間, “加入了一個我們要找的亡者。”
盤星教開始做出這些異常的行動的時間是家入硝子和夏油傑在六道珍皇寺失蹤之後。
也就是那些亡者利用咒靈從地獄跑出去的時間。
家入硝子看到那個時間後也反應了過來。
看來盤星教那他們是有必要去一趟的了。
不只是為了這個組織的任務, 更是為了完成鬼燈那邊的任務。
“得想辦法混進去。”家入硝子說。
“再去當一次臥底？”夏油傑問。
“那要什麽人設？”五條悟接著問。
家入硝子：“……”
說實話家入硝子已經當了兩次臥底了, 已經有些當膩了。
“我也一起吧！”五條悟興致勃勃的舉手。
“我也一起吧。”夏油傑雖然不喜歡盤星教，但他也不放心家入硝子一個人去。
家入硝子看了眼五條悟和夏油傑，“你們確定你們的樣子可以混進去嗎？”
五條悟和夏油傑在盤星教做的事情她也聽了一點。
再加上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臉, 估計那些人到現在還記得他們的樣子。
五條悟和夏油傑對視了一樣，他們也知道家入硝子的意思。
“那硝子你一個人去？”五條悟覺得不太好, “那裏面的人都不是什麽好家夥！”
“是啊。”夏油傑在一旁點了點頭。
家入硝子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如果可以的話還是親自去那個盤星教看一下會比較好。
這樣就可以更好的確定有沒有亡者在盤星教裏。
“嗯？這個港口mafia是不是硝子你上次去當臥底的組織啊？”五條悟發現資料裏出現了有些熟悉的組織名。
家入硝子看了過去，在看到港口mafia時她有些意外，“盤星教也去找港口mafia的麻煩了？”
“對。”夏油傑一目十行的把盤星教對港口mafia做的事情看了一遍，“跟對那個組織一樣，都是在搶交易。”
這段時間盤星教得到的錢數額可不小啊。
夏油傑記得這個盤星教本身就很有錢，再加上政界也有不少信仰天元大人的人存在，盤星教的地位其實不低。
但現在怎麽變成了犯罪組織？是為了斂財嗎？
“盤星教之前應該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吧？”家入硝子對盤星教的印象就是一群信仰天元大人普通人。
不過可能是因為信仰過度腦子出現了問題。
家入硝子至今還記得當時五條悟和夏油傑帶著那個星漿體少女屍體回來時的樣子。
她垂下眼瞼，“那孩子已經投胎轉世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楞了一下，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家入硝子的意思。
“那孩子是誰？”五條悟問。
“天內理子。”家入硝子看著手中的資料，“上次去地獄的時候我問了鬼燈先生，鬼燈先生說她因為生前被他人當做是‘容器’，並且被迫卷入咒術界和普通人的糾紛中死亡，閻魔大人就特別允許她直接投胎轉世。”
夏油傑和五條悟都楞住了。
他們看向家入硝子的眼神裏都帶著驚訝。
他們並沒有對家入硝子說太多關於天內理子的事情。
所以他們也沒想到家入硝子會特意去問關於天內理子的情況。
當時也在地獄的夏油傑也沒想到家入硝子會去和鬼燈打聽這件事。
“鬼燈先生也沒和我說她投胎到哪，但可以知道的是她差不多一歲了，還是個女孩子。”家入硝子又說，“是一個普通人的家庭。”
“普通人啊。”五條悟托著下巴，另一只手翻動著放在一旁的資料。
“也不錯。”夏油傑眼瞼微垂讓人看不到他眼裏的情緒。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也就不用擔心在卷入咒術界的麻煩事裏。
這樣也好…
只是天內理子她是被普通人害死的，在死後她卻變成了普通人…
夏油傑心情格外的覆雜。
“這樣也好。”五條悟說，“說不定之後路上可以遇到呢。”
不過到時候能不能認出來就又是一回事了。
這不可能以後遇到一個年紀差不多小女孩就湊過去看吧？
這很容易被當成變態的。
五條悟想。
“是啊，畢竟日本挺小的。”家入硝子聳了聳肩，“盤星教的事情我再想想要怎麽處理。”
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臉實在很容易暴露，所以最後還是得她親自出馬。
五條悟和夏油傑哦了一聲，看起來十分的配合家入硝子。
當天夏油傑沒有留在公寓裏，因為他接到了夜蛾正道的電話，說是有人受傷需要他的治療。
等夏油傑把傷者處理好後天已經黑了，在確認了傷者沒事後，他回到了休息室裏。
回到休息室後，夏油傑坐到轉椅上，不知道為什麽他今天特別的累，是因為使用了反轉術式嗎？
不對，他之前使用反轉術式時也沒有這麽累過…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在熟悉的休息室裏，夏油傑還是放任自己睡了過去。
然後夏油傑就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在夢裏他沒有和硝子一起去六道珍皇寺，也沒有因此掉進地獄，更沒有和硝子術式交換。
有的只有灰原雄的死訊。
夢裏的他獨自前往硝子去過的那個落後的村子，在那他殺了那些愚昧無知的村民，帶著菜菜子和美美子叛逃了咒術界。
在叛逃之後成為詛咒師的他在某天遇到了獨自一人的硝子，邀請硝子失敗後他就離開，之後他和悟在大街上不歡而散。
之後他的幾年他沒有跟硝子和悟見過一次。
他統治了盤星教，通過盤星教從那些猴子手上得到不少錢，為的就是能夠實現他的理想。
創建一個沒有普通人存在的世界。
夢裏的他覺得咒靈產生的原因是那些沒有術式普通人，只要把世界上的普通人都消滅了，就不會那些令人討厭的咒靈產生，術師們也不會因為那些普通人而受傷。
但最後他的理想並沒有實現，他死在了成為教師的悟的手上。
在死之後他的屍體還被千年前的術師絹索利用，那個絹索用他的樣子利用著菜菜子和美美子，更是利用他的身體讓悟分神，最後被困在了獄門疆中。
最後操控著他身體的絹索被悟的學生殺死。
夏油傑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濕，他紫色的眼眸裏滿是迷茫，心臟還在因為夢裏的最後一幕而瘋狂亂跳著。
他夢到五條悟死在了兩面宿儺的手中。
不可能…
夏油傑擡起手抹去了臉上的汗珠。
那只是他做的噩夢而已。
只是夢而已…
但不知道為什麽，夏油傑覺得夢裏的那些事情他真實經歷過一樣。
不對。
夏油傑閉上了眼睛，深吸口氣。
那只是夢。
因為灰原雄還活著。
他也沒有離開咒術界，更沒有殺死那些村民。
也沒有成為詛咒師。
他也不可能死在悟的手中。
悟也不可能死在兩面宿儺的手中。
“那只是夢而已。”夏油傑在只有他一個人在的休息室裏輕聲說道。
家入硝子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她平靜的和站在她床邊的夏油傑對視著。
對視一會後，家入硝子用因為剛睡醒而有些沙啞的聲音開口說道，“給我一個讓你可以活下去的理由。”
夏油傑表情看起來有些委屈，“我做噩夢了。”
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準備直接無視夏油傑繼續睡覺。
“我帶了啤酒和一些下酒菜。”
下一秒家入硝子睜開了眼睛，“什麽噩夢？”
她作為善解人意的好同期自然會為了做了噩夢的同學開解一下。
夏油傑對於家入硝子這個反應也不意外，他把買來的啤酒和下酒菜放到了茶桌上，
家入硝子也從床上下來坐到了地毯上。
她在這裏的房間鋪了地毯，所以直接坐下來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在坐下來後，家入硝子看了眼她房間的陽臺門，原本關著的陽臺門此時被打開了個小縫。
嗯，下次她會記得鎖上的。
家入硝子接過夏油傑遞過來的一罐啤酒，她單手打開了啤酒拉環，然後看向正把下酒菜打開擺好的夏油傑。
“你做了什麽噩夢？”
家入硝子現在有些好奇是什麽噩夢會讓夏油傑大半夜帶著啤酒和下酒菜來找她了。
畢竟以夏油傑的性格，他不是那種會在做了噩夢後會找人起訴的人。
不然那時候他t也不會因為苦夏瘦那麽多了。
“我夢到我們沒有去六道珍皇寺後的事情。”夏油傑緩緩地把他做的噩夢說了出來。
夏油傑覺得夢裏的那些事說不定是真的，但現實和夢裏的最大不同就是夢裏的他並沒有和硝子一起去六道珍皇寺，也沒有因此術式交換。
家入硝子喝著啤酒，吃著下酒菜，聽著夏油傑用平靜的語氣講述著他做的那些‘噩夢’。
在聽完之後，家入硝子明白夏油傑為什麽會這麽反常的大半夜的來找她了。
這確實是個噩夢。
不止對夏油傑，對她也一樣。
雖然夏油傑夢裏提到她的事情不多，但她也可以知道夏油傑夢裏的她的處境。
沒有和夏油傑術式交換過的她留在了高專成為了治療師，然後在安全的高專裏平靜的治療著每一個受傷的人，平靜的解剖著每一具因為在任務期間死亡的人。
而最後，夢裏的她或許還要親手解剖那兩個笨蛋人渣同期。
家入硝子垂下眼瞼喝了口啤酒。
啤酒的苦澀的味道讓家入硝子的精神清醒了些，她擡眸看了眼還沒有從夢裏回過神的夏油傑。
“你覺得那個噩夢是真的嗎？”
“…我不知道。”夏油傑輕聲回道。
是不知道還是不想相信？
家入硝子沒有把這句話問出來。
她也知道這兩者的區別。
“不知道的話那就不用管了。”家入硝子說，“你就當做是夢就可以了。”
夏油傑楞楞的看著家入硝子。
“因為現在擁有咒靈操術的人是我，灰原也還活著，你更沒有殺人。”家入硝子語氣平淡的陳述著現在的情況，“你更不會叛逃，也不會成為詛咒師。”
說到這時，家入硝子看了眼夏油傑，“你不會成為詛咒師吧？”
他不會因為那個噩夢一時間想不開跑去當什麽詛咒師吧？
夏油傑：“……”
“我不會。”夏油傑語氣無奈。
先不說其它的，他現在的術式已經變成了反轉術式了，現在的他去當詛咒師也不太方便了。
家入硝子放心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著，“既然你不會去當詛咒師，那夢裏之後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不是嗎？”
不過家入硝子把夏油傑提到的千年前的詛咒師絹索和兩面宿儺的事情記了下來。
直覺告訴她這兩個家夥絕對是麻煩。
先不管那個詛咒師，就先說兩面宿儺吧，兩面宿儺作為詛咒之王確實有點難對付。
不過如果在它的手指沒有吃太多前把它給降伏了，那她應該可以成為貨真價實的世界第一訓練師吧？
家入硝子又喝了口啤酒。
不過覆活兩面宿儺需要受肉才行。
而且以兩面宿儺的能力來看，不能是普通的受肉。
啊…不對，她應該要先思考在受肉身上覆活的兩面宿儺可以降伏嗎？
夏油傑在聽完家入硝子的話後，他垂下眼瞼看著手中的啤酒。
硝子說的沒錯，夢裏的那些內容從一開始就不一樣。
夢裏的他們沒有去地獄，沒有術式交換。
既然如此，那他也沒必要把夢裏的那些事情當真。
就是那種感覺很真實。
但他更喜歡現在的情況。
灰原雄還活著，他還在學校，菜菜子和美美子也在。
比起夢裏那糟糕的世界，現在這樣可以說是幾乎完美的世界。
但也就是因為這樣，讓夏油傑有些懷疑起他現在所在的世界是真實的嗎？
這個世界真的存在地獄嗎？
人的生得術式真的可以交換嗎？
他現在是活著的嗎？
又或者他已經死了，而現在這個世界是虛假的，是他死後的幻想。
夏油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東西貼在了他的臉上，讓他回過神來。
同時他下意識的看了過去，然後就看到家入硝子那雙平靜的棕色眼眸。
在看到那雙眼眸時，夏油傑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消失了。
“抱歉。”夏油傑道歉。
他知道家入硝子看出了他剛才的異常。
對於夏油傑的道歉，家入硝子的反應很平淡，她嗯了一聲，然後把手中表面帶著水珠的啤酒收了回來。
夏油傑這個人很容易想多，也很容易鉆牛角尖。
家入硝子想。
不過他能夠在做了那個噩夢之後還能夠來找她，說明還有救。
夏油傑不知不覺的喝了三四罐啤酒，原本清明的眼神漸漸的變得迷茫。
喝醉了啊。
家入硝子托著下巴，懶洋洋的看著夏油傑。
他好像退步了。
家入硝子記得之前夏油傑的酒量沒有差到這種地步。
家入硝子一邊喝著啤酒，一邊懶洋洋的想著。
夏油傑買了十幾罐啤酒，最後大部分都被家入硝子解決了。
“硝子，如果我們沒有掉進那個地獄的話…我說不定真的會…”夏油傑雖然沒有把話說完，但家入硝子知道他沒說完的那些話的內容。
對此家入硝子的反應很平淡，“我知道。”
夏油傑的性格說實話有點極端，在一年級時他堅定的相信著自己所堅持的正論，他絕得自己的正論是正確的，是沒有問題的。
身為強者就需要保護弱者。
但在星漿體的那個任務後，他對自己的正論產生了懷疑。
也就在那時，夏油傑的情緒發生了變化。
家入硝子在聽到夏油傑說著他的噩夢時，她分神的回憶了一年前的夏油傑的樣子。
他在那次任務之後狀態就有些不好，而隨著五條悟越來越強，他們開始單獨的做任務後，夏油傑也越來越不在狀態裏。
而家入硝子也在那時候開始忙碌起來。
偶爾在學校食堂或者走路遇到夏油傑時，她雖然也註意到夏油傑的情緒有些低落，但她並沒有想太多。
她覺得五條會註意到的。
但沒想到五條居然也沒有註意到。
想到著，家入硝子忍不住嘖了一聲。
夏油傑是他們三個中最小的一個，但看起來卻是最成熟的一個。
他甚至會下意識的照顧她和五條。
即便他們兩個比他要大幾個月。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夜蛾老師他們也下意識的‘忽視’這個看起來很成熟的少年。
因為比起五條，夏油看起來要成熟得多，他們也不擔心夏油會做出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但在現在的家入硝子看來，夏油傑是他們三個中最天真幼稚的存在。
他無法接受世界的陰暗。
因此他無法接受那些普通人貪婪醜陋的嘴臉。
家入硝子並不懷疑夏油傑夢裏關於那個村子的事情。
如果他們沒有術式交換，那麽去那個村子做任務的就是夏油傑、
在去到那個村子後，那些愚昧無知還惡毒的村民會成為點燃夏油傑一直壓抑的情緒的導火線的打火機。
而因為是術師就被那些村民虐待傷害的菜菜子和美美子就是摁下打火機的一個契機。
也就在那時候。
夏油傑因為懷疑正論而一直壓抑的情緒徹底爆發了。
家入硝子托著下巴看著趴著桌子上睡過去的夏油傑。
她的手指輕輕的觸碰著桌子上的空啤酒罐，隨後稍微一用力。
那個已經沒有一點啤酒的罐子就倒了下去，然後咕嚕咕嚕滾到了地下，最後停到了夏油傑的腿旁。
“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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